尔康见状,心中了然,紧绷的神情稍稍舒缓。
胡德琳重新坐在了那张象征着权力与公正的椅子上,深吸一口气,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。
他拿起惊堂木,高高扬起,重重拍下,“啪”的一声巨响,仿若一道晴天霹雳,震得众人耳鼓生疼。
他清了清嗓子,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威严,改了刚才的判决,“本官现在宣判,夏启文徒刑五年;
苏瑶,割掉舌头,判五马分尸,择日执行;
夏灵萱送去军营充作军妓。”
此言一出,大堂内瞬间炸开了锅,所有人都大为震撼,惊呼声、议论声此起彼伏。
最不服的便是夏家一家三口,他们如何能够不明白。
这突如其来的改判,摆明了就是傅老六跟县令私下说了什么,才让判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夏启文瞪大了眼睛,满脸的不可置信,他颤抖着嘴唇,想要辩解,却又深知无力回天;
苏瑶更是气得满脸通红,她仿若疯了一般,冲着傅恒破口大骂,“你这老男人,凭什么如此害我!”
那尖锐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,带着无尽的愤怒与绝望。
胡德琳见状,心中大惊,生怕这些人得罪傅恒,给自己招来更大的麻烦。
他立刻站起身,冲着衙役们大声吼道:“放肆,你这无知妇人,怎敢对一等忠勇公无礼!赶紧将他们给本官带下去!”
衙役们得令,一拥而上。
此刻的一家三口才明白,他们被骗了,恐怕那个老男人就是当今皇上!他们后悔也晚了!
衙役不顾夏家三口的挣扎与叫骂,将他们强行拖出了大堂。
苏家一家三口被带下去以后,胡德琳长舒一口气,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。
他定了定神,从椅子上起身,整了整衣衫,脚步略显沉重地来到了尔康面前,微微弯腰。
他恭敬地问道:“额驸不知对下官的判决可否满意?”
尔康微微颔首,神色冷峻中透着一丝欣慰,开口道:“辛苦大人了。”
胡德琳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。
他又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声音带着几分愧疚,“是下官管教不严,才让额驸在下官管辖的地界受惊,是下官的错。”
尔康摆了摆手,语气平淡却透着几分大度,“此事与你无关,不必自责。”
随即,尔康看向傅恒,开口道:“六叔,咱们回去吧!”
傅恒微微点头,又转身跟胡德琳低声交代了几句,大意是让他好生处理后续事宜,莫要再生事端。
交代完毕,他便与尔康转身离去。
胡德琳站在大堂内,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很是聪慧,什么都没问,心中清楚,傅恒既然出现在此,想必皇上也在山东境内。
但既然没有下明旨,那就代表着是微服出巡,这种事,知道得越少越好。
他索性就装不知道吧!
此刻,他暗中祈祷,千万别再发生节外生枝的事情了。
希望皇上可以平安的离开山东境内,不然啊,别说乌纱帽,恐怕他连项上人头都保不住。
想到这儿,他又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,开始思索着如何善后,确保这一方天地不再起波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