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役们得令,迅速奔出,不多时,便将傅恒带上了公堂。
公堂之上,气氛肃穆。
傅恒踏入的瞬间,目光扫过四周,虽身处低位,却自有一股不卑不亢的气度。
他并未如寻常百姓般屈膝下跪,只是微微俯身,行了一礼,那姿态优雅又透着几分矜持。
胡德琳端坐于公案之后,目光如炬,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拍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威严道:“堂下所站何人,所为何事?报上名来!”
傅恒清了清嗓子,声音沉稳而清晰,条理分明地说道:“在下姓傅,有功名在身,在家中排行老六。
此番我随自家小姐回乡祭祖扫墓,本是怀着虔诚之心,图个顺遂圆满,可谁能料到,半路上竟遭遇这般腌臜事儿。
小姐家中的舅公舅婆,狼子野心,设下鸿门宴,那宴席之上,暗流涌动。
他们竟妄图给我家姑爷下药,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,想把自家女儿强塞给我家姑爷,行径实在是令人不齿。”
说到此处,傅恒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,双拳不自觉地握紧。
胡德琳听得认真,微微前倾身子。
师爷手中的毛笔,不时在纸上记录着要点,待傅恒说完。
胡德琳又细细询问了诸多细节,诸如下药的时机、当时在场的旁人、可有什么物证等等,每一个问题都直击要害。
问罢,他微微点头,神色凝重地说道:“此事本官已经知晓,你且在此稍候,本官这就命人去传夏启文夫妇,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。”
傅恒站在堂下,再次拱手,诚恳道:“有劳大人。”
胡德琳随即转头,对衙役们高声吩咐:“你们速去夏府,将夏启文夫妇传唤至此,不得有误!”
衙役们齐声应和,领命而去,公堂之上一时间陷入短暂的安静。
唯有傅恒挺拔站立,等待着后续的发展。
夏府内
苏瑶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无法自拔。
她独自坐在宽敞的厅堂里,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。
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些美食之上,只顾着一杯接一杯地自饮自酌。
香醇的美酒如流水般灌进肚里。
不多时,脸颊便已酡红如醉霞。
此时,外面的天色已然渐暗,暮霭沉沉地笼罩着府邸。
衙役们接到命令,匆匆赶到夏府,脚步急促,打破了府中的宁静。
苏瑶喝得烂醉如泥,眼神迷离,手中还攥着半满的酒杯,身子摇摇晃晃。
她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语,全然不知大祸将至。
夏启文正在书房,听闻府外喧闹,心中一紧,赶忙迎了出来。
见是衙役,他微微拱手,脸上挤出一丝笑容,强装镇定地问道:“各位官爷,这是所为何来?”
为首的捕头走上前来,此人在这济南府当差多年,自是认得夏启文。
虽说夏启文只是个举人,可在这一方水土,也算是有些名望。
捕头微微抱拳,客气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:“夏举人,劳烦你们夫妇二人跟我们走一趟吧,有人将你们告上了公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