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已,这丫头便把净空大师送到他师父曾待过的那个山谷闭关。
苍南息听到这话,抬眸望向帝师,微微眯起眼睛,目光如鹰隼般直直地盯着他。
那眼神里仿佛藏着无数情绪,其中酸溜溜的滋味怎么也压不住。
他冷哼一声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:“帝师,我倒想要问问你。
你此番跟着我女儿四处游玩,这一离京就三年。
到底是在游山玩水,还是肩负着教导临川(太子)的重任?
渊儿都催了你多少次了,你莫不是还打算在这儿逍遥自在,再也不回京了?”
帝师听了,无奈地摇了摇头,脸上的笑意却未曾褪去。
那架势像个长辈哄着任性晚辈一般说道:“你呀你,不是说要好好陪着孙子享天伦之乐吗?
怎么还有闲心来跟我兴师问罪?
如今都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,我就不上前凑热闹了。”
说到这儿,帝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。
兴奋之情溢于言表:“哈哈,南息,你是没看见咱们当初种下的那片甘蔗林。
如今长得那叫一个茂盛!
漫山遍野全是,绿油油的一片。
风一吹,叶子沙沙作响,那场面,壮观得很呐!”
“还有龙九,现在正带着一帮人没日没夜地盖糖厂呢!
从选址到规划,每一个环节他都亲力亲为,干劲儿十足。
等糖厂建成了,产出的蔗糖肯定能让这一方百姓都过上好日子!”
帝师越说越激动,手也跟着比划起来,脸上的骄傲之情简直要溢出来。
仿佛那座还在建设中的糖厂,已然是他这一生最了不起的成就。
苍南息看着帝师眉飞色舞、手舞足蹈的模样,只觉得心中的怒火“噌噌”往上冒。
拳头不自觉地握紧,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,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,让他收敛收敛这副得意忘形的样子。
但他好歹还是克制住了,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,猛地别过头去,不再看帝师,胸膛还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着。
那还是他们夫妻第一次跟着女儿去云梦州,那知刚玩不到两个月,就听说儿媳妇怀孕,还是双胎。
他们夫妻不得不回家,从那以后,便留在京城。
东方瑾站在一旁,将这一切尽收眼底,看着这两个别扭的人。
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,心中暗自感慨:这两人啊,平日里看着威风八面,如今凑到一块儿,倒像是两个闹别扭的孩子。
顾城霖眼巴巴瞧着媳妇儿对自己视而不见,心底委屈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。
媳妇儿说好的利用空间回来,可是,这一走就三个月。
轻声嘟囔着:“你们回来得正巧,于奶奶今天早上特意包了你最爱吃的云吞。”
一旁的苍彦川眼睛瞬间亮得如同星辰,兴奋得小脸通红。
蹦跳着嚷嚷:“姑姑,那位奶奶做的云吞,简直好吃到不行!”
再看苍彦北,小脸绷得紧紧的,一副故作镇定的模样。
尽管嘴上没吭声,可喉结还是忍不住上下滚动,悄悄吞咽了一口唾沫。
这细微的小动作,自然没能逃过东方瑾的眼睛,她瞧着苍彦北那副要强又嘴硬的模样,忍俊不禁。
苍南息的目光敏锐,自然也捕捉到了小孙子这一细微的表情。
刹那间,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这小家伙此刻的神态,竟和大儿子小时候如出一辙。
想到这儿,苍南息忍不住在心底打趣:若不是大儿子成天和赵玉明那小子腻在一起。
他都要怀疑这孩子是大儿子亲生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