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尚反手将钢鞭插进泥土,染血的右手,抓住半截牛角。
被火油灼伤的牯牛尸体尚在抽搐,他单手抡起牛尸,朝着突厥前锋掷去。
这一掷,再落下时,已砸出一片血雾。
“开!“
五千斩马刀手突然变阵,两翼如鹤翅展开。
当先三百勇士卸去铁甲,赤膊露胸。他们一手持斩马刀,手持虎头盾,迎着箭雨撞向铁骑洪流。
轰隆隆!!
就在胡汉混战时,突厥阵中突然腾起灰烟,三十六架包铁战车轰然冲出。车厢缝隙里探出弩箭,车顶旋转的弯刀,绞肉机般卷向隋军。
“哼,”
面对战车的横冲直撞,吕尚面色一沉,五指扣进包铁木轮,弯刀落在雁羚甲上,火星飞溅。
他往上一抬,硬是将战车抡圆,砸向突厥中军。看到吕尚的表现,沙图射咬牙,向吕尚冲去。
“天神在上!“
临近后,沙图射突然暴喝,铁门栓当头砸下。
与此同时,突厥中军大帐前突然竖起三十六面牛皮鼓。达头可汗抽出弯刀割破掌心,将血抹在鼓面狼图腾上。闷雷般的鼓声里,吕尚的钢鞭与铁门栓相撞,金铁交鸣声竟盖过了战场喧嚣。
“痛快!”
吕尚大笑,竹节鞭上紫纹迸发幽光。沙图射瞳孔骤缩,虎口迸裂的剧痛顺着铁门栓传来。
沙图射猛然侧身,钢鞭擦着耳畔掠过,将身后举着弯刀的百夫长,拦腰截断。
“杀!!“
吕尚徒手撕开一匹战马,血雨浇在雁翎甲上,蒸腾起白雾。
突厥阵中那面传承狼旗,也在斩马刀阵中轰然折断。
“撤!”
看着形势对自己愈发不利,达头突然抓住传令兵的骨哨,塞进嘴里。
尖锐的哨声刺破苍穹,十箭铁骑如退潮般向西北溃散。
这是达头最精锐、也是最核心的力量,十箭部族在,达头就是西域的主人,失去了十箭部族,达头对西域的掌控,也会随之名存实亡。
眼见八门金锁阵久攻不下,再加上吕尚领五千斩马刀手,打的骑阵几近崩溃,达头不敢再赌了。
吕尚钢鞭上的血珠坠入焦土,五千斩马刀手齐齐踏前一步,刀刃上的血槽仍在滴落粘稠血浆。
沙图射的铁门栓已布满裂痕,他望着吕尚钢鞭上滴落的血珠。吕尚钢鞭重击,与铁门栓碰撞。
“杀,”受这一击,沙图射的虎口彻底撕裂,铁门栓在钢鞭重击下发出垂死般的呻吟。
他踉跄后退,余光瞥见达头可汗的狼头大纛正在后撤。
轰隆!
方圆十丈大地龟裂,气浪涌动。沙图射像断线纸鸢般撞上包铁战车,胸甲凹陷处赫然是一个拳印。
钢鞭如泰山压顶般砸落。先是天灵盖凹陷,接着鼻梁粉碎,最后是下颚骨爆裂的脆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