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火葬场啊，张广银烧的。”

“张广银说小鬼没有死。”

“你信他还是信我？”

我一下就被她搞得没话说了，我站起来说：“我要是找到小鬼你怎么办？”

“已经烧成灰了，你找到骨灰吗？”顾春摇竟然哈哈笑了起来。

这一笑，浑身都跟着颤抖了起来。

我觉得她很可能觉得，小鬼就是她的第二条命，只要小鬼活着，她就不会死，小鬼能给她好运吧。

我说：“你把小鬼藏在哪里了？我猜猜，小鬼需要喝血，最好是找一个屠户家里。现在城市中都有屠宰场，屠宰场里的东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回家里的，所以你大概把小鬼寄养在农村的某个屠户家里了。这个屠户每天都会杀猪，猪血喂养小鬼，还能得到你给的丰厚的报酬，一举两得。”

顾春摇说：“你可以去找嘛！反正我养的小鬼是烧了，你就算是找到一只小鬼，也肯定不是我养的那一只。”

我说：“你要是这么说，那就没意思了。合着我们去广西调查你老家，你老家说你五十了，你就说他们撒谎了。还问我是相信你还是相信他们。合着我们去东方市找到了你的老相好，你会说他们在撒谎。这样的话，你岂不是成了无赖吗？”
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？”

我说：“对了，最后一个问题，张广银说那个小鬼是你陪他睡觉才给你的，是真的吗？”

我这话一出，顾春摇顿时涨红了脸，她大声说：“滚，你给我滚出去。”

我笑着出来，之后我们打算兵分三路，我和朱泉去广西调查顾春摇的底细，李春雷带人去东方市调查林夏的底细，崔大同和李秋雨去找小鬼王。

我和朱泉离开之后，边三轮大摩托就归崔大同了，这小子开心的不行，估计接下来几天，他和李秋雨会骑着边三轮一直跑乡下，基本上每个村都会有一个屠户，只要肯找，找到小鬼王就是时间问题。

想不到的是，我们刚到广西就接到了崔大同的好消息，只用了两天，小鬼王就被他们找到了。

我们爬山涉水，在山里的小路上爬了三天，才算是到了顾春摇的老家，她还真的叫顾春摇，年纪和我们分析的一样，她今年周岁五十二。五十二岁，她自己报三十五岁，足足少报了十七岁，要是从面相和身条还真的看不出她五十二了，但要是仔细看，还是和三十岁的女人有很大的区别。

我们回来的时候，李春雷也回来了，并且还从景德镇带回来了一个画家，在民国的时候，这画家很有钱，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画画和女人，所以，他没事的时候画画，有事的时候就是找女人。林夏当年就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之一。

他家里是开大买卖的，那时候在上海滩倒腾粮食和布匹，家里还开了洋行，做外国人的生意。可以说，这妥妥的就是一个大少爷。

大少爷喜欢找女人，天经地义，家里的妻子也不管他。只要不作不闹，在这个家里，她就是少奶奶，而且她还给大少爷生了两个儿子，这是嫡出，就算是外面有再多的野种，也无法撼动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。

解放之后，大少爷进厂上班，因为有画画的功底，干脆就去了景德镇做了画师，专门往瓷器上画古典画，据说混得还不错。老婆和孩子都跟着去了景德镇，说自己身体不好，也不去上班，净享福去了。

要不怎么说这少奶奶有福气呢，解放钱没干过活，解放后也不用干活。

这位大少现在已经两鬓斑白，胡子都跟着花白了。但是当他看到顾春摇的时候，直接就老泪纵横了，说：“林夏，你没变。你不认识我了吗？我是孙继业啊！”

顾春摇说：“你爱谁谁，我不认识你。”

“你不认识我，但是我可忘不了你，你的右边腋下有三颗黑痣，排成一排，最下边的最大，最上边的最小。”

李秋雨说：“顾春摇，还用我查一下吗？”

我说：“我去了你的老家，你的亲戚们证实，你五十二岁了，没错吧。”

李春雷说：“还不承认？顾春摇，你觉得你这么抵赖，有意思吗？”

我说：“对了，你的小鬼找到了，我们只用了两天就找到了，现在这小鬼就在屋子里关着了，不过这玩意怕晒，今晚带过来给你看看。”

我知道，这小鬼是顾春摇的软肋，只要用这小鬼威胁她，她啥都得招。